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真正安心,不受到权利、利益的干扰和侵扰。但是,也有人选择离经叛道,抛开八荣八耻等种种追求,选择出家归隐,放下一切与他人恩惠,只是心安度日。
我曾是一名出家人。当初走入寺庙的时候,真的是几乎没有考虑过那些人们只会想象的所谓“欲望”、“物质”,只是想草草随意地离开这个事业奋发、但烦忧丛生的都市,然后去感性地处理人生和自己的精神态度。
然而,在那里的数年里,我终于感到一种冰冷和孤独,就像已经忘记了稠密的人流和嘈杂的交通,脱离了世俗的杂质,而且在这种纯粹的状态下,冷静地思考人生。
于是,我决定出家,打通过去,心思沉重地告诉自己:“信仰是养活心灵的,不是心灵的支配者。身体不会再堆积崭新的痛苦,但信仰需要,即使你的生命也需要。”
我的选择,可能让许多人对我产生无尽的关注,让我觉得很高傲,即使现在,我也会时常想起在佛教寺院里,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强迫安静,心流还算正常的那几年。
然而,时间的沉淀后,越来越感悟到自己习惯把许多矛盾深深隐藏,仅仅硬性地提出问题,然后转身走开。 我难以相信,在出家生涯里,我所见过的和听到的,从未对人性以及个体解读,有过任何真实的贡献:它们只是每天的仪式、慈悲、圆融。
于是,我回归尘世,既如旧金山湾区各个社区的几家佛教中心,一步步地把自己所学的东西——有时能提供一点启示的东西,传递给对此感兴趣的人,也让自己的人生多元化。
我知道,这并不是每个出家人的样子,有太多的原因可以促使人选择隐居。我只是希望,在那些支配我们生活的许多不同选项之间,我们不再陷入极端,感性甚至幼稚地做出抉择,并开始看待事物从更全面的角度。
毕竟,什么都变化,人也不例外。如果决定走不同的道路,不要感到孤单,也不要担心人们将会因此而改变观感。在我们认为“生命”这个词过多地被纠缠于愁绪和责任当中的时候,从内心中寻找力量,并每天行动,去捕捉周围的瞬间和神秘的能量,大概就是一生倡导自由和不息精神的代价了。